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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全民目击】鬼谷子的弟子和孔子的弟子，谁的纵横术更高？
（作者：邓立军）
苏秦、张仪是鬼谷子的弟子，一提起苏秦、张仪，大家都知道他们“合纵天下”脍炙人口的事迹。但是，我们不应只知苏秦、张仪，不知孔子的弟子端木赐，也就是子贡。早在苏秦、张仪200多年前，孔子的得意弟子端木赐，就成功“合纵天下”。通过司马迁史记中的记载，我们可以领略一些这位旷世奇才。而恰恰是这位旷世奇才，甘心为他的老师孔子守孝6年，从这一侧面更可见孔子的伟大。
【依《史记.仲尼弟子列传》作译】田常想要在齐国叛乱，却害怕高昭子、国惠子、鲍牧、晏圉的势力，所以想转移他们的军队去攻打鲁国。孔子听到这件事，对门下弟子们说：“鲁国，是祖宗坟墓所在的地方，是我们出生的国家，祖国如此危险，你们几个为什么不挺身而出呢？”子路请求前去，孔子制止了他。子张、子石请求前去救鲁，孔子也没允许。子贡请求前去救鲁，孔子允许了。子贡于是出发，来到齐国，游说田常说：“您攻打鲁国是错误的。鲁国，是难攻打的国家，它的城墙单薄又矮小，它的护城河狭窄又水浅，它的国君愚昧又不仁慈，大臣们虚伪又无能，它的士兵百姓又厌恶打仗的事，这样的国家不可以和它交战。您不如去攻打吴国。吴国，它的城墙高大又厚实，护城河宽阔又水深，铠甲坚固又崭新，将士精心挑选并且精神饱满，可贵的人才、精锐的部队都在那里，又派英明的大臣守卫着它，这样的国家是容易攻打的。”田常脸色突变忿怒地说：“你认为困难的，人家认为容易；你认为容易的，人家认为困难。用这些话来指教我，是什么用心？”子贡说：“我听说，忧患在国内的要去攻打强大的国家，忧患在国外的要去攻打弱小的国家。如今您的忧患在国内，我听说您三次受封却三次没有受封成功，是因为朝中大臣有反对你的。如今您攻占鲁国来扩充齐国的疆土，如果打胜了就会骄纵齐国君主，占领了鲁国就会使齐国大臣更尊贵，而您的功劳都不在其中，这样您和君主的关系会一天天地疏远。这是您对上使君主产生骄纵的心理，对下使大臣们放纵无羁，想要因此成就大业，太困难啦。君主骄纵就会无所顾忌，大臣骄纵就会争权夺利，这样您对上与君主感情产生裂痕，对下与大臣们相互争夺。这样一来，那您在齐国的处境就危险了。所以说不如攻打吴国。假如攻打吴国不能取得胜利，百姓死在国外，大臣率兵作战朝廷势力空虚，这样您在上没有强臣与您对抗，在下没有百姓对您的责难，孤立国君专制齐国的只有您了。”田常说：“好。虽然如此，可是我国军队已经开赴鲁国了，现在从鲁国撤军转而进兵吴国。大臣们会怀疑我，怎么办？”子贡说：“您先按兵不动不要进攻，请让我替您出使去见吴王，让他出兵援助鲁国而攻打齐国，您就趁机出兵迎击它。”田常采纳了子贡的意见，就派子贡南下去见吴王。
子贡游说吴王说：“我听说，施行王道的不会让诸侯国灭绝，施行霸道的不会让另外的强敌出现，在千钧重的物体上再加上一铢一两的分量就会产生移位。如今拥有万辆战车的齐国再独自占有千辆战车的鲁国，来和吴国来争强弱，我私下里替大王感到危险。况且去援救鲁国，是显扬名声的事情；攻打齐国，是获得大利的事情。用来安抚泗水以北的各国诸侯，讨伐强暴的齐国用来镇服强大的晋国，没有比这样做获利更大的了。名义上保存了危亡的鲁国，实际上阻遏了强大齐国的扩张，这道理聪明人是不会疑的。”吴王说：“好。虽然如此，可是我曾经和越国作战，越王退守在会稽山上栖身，越王劳苦身心培养人才，有报复我的决心，你等我攻打越国后再按你说的做吧。”子贡说：“越国的力量超不过鲁国，吴国的强大超不过齐国，大王把齐国放到一边却去攻打越国，那么齐国早已平定鲁国了。况且大王正打着‘使亡国复存、绝嗣得续’的名义，却攻打弱小的越国而害怕强大的齐国，这不是勇敢的表现。勇敢的人不回避艰难，仁慈的人不困厄窘迫的人，聪明的人不会丧失良机，施行王道的人不会让一个诸侯国灭绝，凭借这些来树立他们的道义。如今吴国保存越国可以向各国诸侯显示仁德，援助鲁国攻打齐国，可以把威力施加给晋国，各国诸侯一定会相继来吴国朝见，称霸天下的大业就成功了。并且大王必然忌惮越国，我请求东去会见越王，让他派出军队追随您，这实际上使越国空虚，名义上追随诸侯讨伐齐国。”吴王特别高兴，于是派子贡到越国去。越王清扫道路到郊外迎接子贡，并亲自驾车到子贡的馆舍询问说：“这里是蛮夷国家，大夫为什么庄重严肃地屈辱自己驾临这里呢？”子贡说：“如今我已劝说吴王援救鲁国攻打齐国，他心里想要这么做却害怕越国，说：‘等我攻下越国才可以’。这样的话，攻破越国是必然的了。况且如果没有报复人的心志却让人怀疑，太愚笨了；如果有报复人的心志却让人知道，太不安全了；如果事情还有做却先说给别人听，太危险了。这三种情况是办事的最大祸患。”勾践听罢连忙叩头拜了两拜说：“我曾经因为自不量力，才和吴国交战，导致自己被围困在会稽，恨入骨髓，日夜唇焦舌燥，只想和吴王同归于尽，这就是我的愿望。”于是问子贡该怎么办，子贡说：“吴王为人凶猛残暴，大臣们苦不堪言；国家因为多次打仗而疲惫衰败，士兵无法忍受；百姓怨恨君主，大臣内部变乱；伍子胥因为谏诤被杀死，太宰嚭执政当权，顺应着国君的过失以保全自己的私利：这是残害国家的政治表现。如今大王果真能出兵辅佐吴王以迎合他的心志，用重金宝物来获取他的欢心，用谦卑的言辞尊敬他以表达对他的礼敬，他一定会攻打齐国，如果战争不能取胜，就是大王的福气了；如果打胜了，他一定会带兵逼近晋国，请让我北上会见晋国国君，让晋国共同攻打它，削弱吴国势力是必然的了。等他们的精锐部队全部消耗在齐国，重兵又被晋国牵制住，而大王趁它疲敝不堪的时候攻打它，这样一定能灭掉吴国。”越王非常高兴，答应依计行事。送给子贡黄金百镒，宝剑一把，良矛二支。子贡没有接受，就走了。
子贡回报吴王说：“我郑重地把大王的话告诉了越王，越王非常惶恐，说：‘我很不走运，从小就失去了父亲，内心又不自量力，触犯吴国而获罪，军队被打败而使自身受屈辱，栖居在会稽山上，国家成了废墟和草莽，仰赖大王的恩赐，使我能够捧着祭器而祭祀祖宗，我至死也不敢忘怀，怎么敢有其他的想法啊！’”过了五天，越国派大夫文种以头叩地对吴王说：“东海供人役使的臣子勾践谨派使者文种，来修好您的属下近臣以问候大王，如今私下听说大王将要发动正义之师，讨伐强暴、救助弱小，困扼残暴的齐国而安抚周朝王室，请求出动越国境内全部军队三千人，勾践请求亲自披挂上阵，甘愿在您前面敌挡箭雨和礌石。因此派越国卑贱的臣子文种进献祖先珍藏的宝器，铠甲十二件，以及斧头、屈卢矛、步光剑，用来作贵国军吏的贺礼。”吴王听了非常高兴，把文种的话告诉子贡说：“越王想亲自跟随我攻打齐国，可以吗？”子贡回答说：“不可以。使人家国内空虚，调动人家所有的人马，还要人家的国君跟着出征，这不符合道义。您可接受他的礼物，允许他派出军队，辞却他的国君随行。”吴王同意了，就辞谢越王。于是吴王就是调动了九个郡的兵力去攻打齐国。
子贡趁机离开吴国前往晋国，对晋国国君说：“我听说，不事先谋划好计策就不能应对突然的变化，不事先治理好军队就不能战胜敌人。如今齐国和吴国即将开战，如果那场战争中吴国不能取胜，越国必定会趁机扰乱它；和齐国一战取得了胜利，吴王一定会带他的军队逼近晋国。”晋国国君非常恐慌，说：“那该怎么办呢？”子贡说：“修缮好兵器、休整好士卒以等待吴军的到来。”晋国国君按照子贡的话做了。子贡离开晋国前往鲁国。吴王果然和齐国人在艾陵开战，把齐军打得大败，俘虏了七个将军的士兵却不肯班师回国，果然带兵逼近晋国，和晋国人在黄池相遇。吴晋两国争雄，晋国人攻击吴国，大败吴军。越王听到这个消息后，就率军渡过江去袭击吴国，直打到离吴国都城七里的地方才安营扎寨。吴王听到这个消息，离开晋国返回吴国，和越国军队在五湖一带作战，打了三仗都失败了，连城门都守不住了，越军于是包围了吴国王宫，杀死了吴王夫差和他的国相。灭掉吴国三年后，越国称霸于东方。所以，子贡一出马，保全了鲁国，扰乱了齐国，灭掉了吴国，强大了晋国而又使越国称霸。子贡一出使，使各国形势发生了相应变化，十年当中，齐、鲁、吴、晋、越五国都各有变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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